泉州白癜风医院 http://m.39.net/pf/a_8720504.html 文:秋月悬天 图:来自网络 我对于爷爷的记忆,基本是他60岁以后的日子,我印象最深刻的,是他被岁月压弯的腰和脸上慈祥的笑容。我没有见过奶奶,父亲说,奶奶在53岁那年,就离世了。 爷爷是普普通通的农民。从我记事起,就看到他经常穿一件黑色粗布夹袄,黑色粗布长裤,打着长长的绑腿,袜子也是那种粗布底的。粗布是村里人用纺车自己织出的一种布,虽然粗糙,但很结实。 无论春夏秋冬,从田间回来的爷爷,总是喜欢在家门口的楝子树下休息一会,遇到过往的乡邻们,他总是热情的打招呼。 父亲结婚后,就分家“自立门户”了。我读高中时,爷爷已经七十多岁,他说话时嗓门很高,虽然有些驼背,但身体却很硬朗,他似乎从未有退休打算,每天都很忙碌,忙着照顾他的鸡、鸭、蔬菜和庄稼。 爷爷只要有一点点时间都会陪我玩,到村后的池塘钓鱼抓虾,到田间地头,去看茁壮成长的庄稼。 有一次暴雨之后,屋后一棵大树上的鸟巢倾覆,两只幼鸟跌落在地上,他把小鸟装在家里的箱子里,带我到处捉蚂蚱,三周之后,爷爷带着我,把羽翼渐丰的小鸟放在屋顶上,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,然后飞走了。 我读初二那年,父亲在自家的地里开始种苹果树,爷爷也帮忙施肥浇水,后来,到了结果子的时候,爷爷就在果园里,搭了两间小屋,搬到那里去住,爷爷说,一来可以看护果园,二来也便于打理。 爷爷对金钱看的极为寡淡,他说,人生一世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钱够花的就行,平时爷爷非常节约,每年,快到开学的时候,他会把一年来的存款悉数交给父亲,说是供我读大学。 后来我读高三时,爷爷查出患肝癌症晚期,由于行动不便,爷爷就开始搬出果园,住在我的家里。 在爷爷生病的日子,是我陪伴他最多的日子,那年高考后等待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时间,我几乎每天都和爷爷在一起,他常常讲起父亲童年的故事,讲当年孝顺老爷爷老奶奶的点点滴滴。 爷爷对死亡有一种独特的豁达,他说,人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;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;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,转眼成空,我们便如飞而去…… 在爷爷的眼里,死亡从来不是禁忌,在他患癌后的第三个月,他早早地选好墓地,准备好了一口便宜的杨木棺材,放在自己居住的房屋里,而且自己还亲手刷了一遍黑色的漆。 当时家里的条件并不好,但在给爷爷治疗的想法上,父母的态度是出奇的一致。母亲说:“父亲劳累了一辈子,自己不舍得吃,不舍得穿,如今他生了这么大的病,咱们虽不说是砸锅卖铁,但也要尽力而为!”有几次,为了给爷爷看病,母亲都是跑到舅舅家和姨妈家去借。 为了让爷爷的人生不留遗憾,父亲宁愿自己受苦,也会想法设法,给爷爷买好吃的,只要集市上有的稀罕物,父亲眉头也不皱一下。 在父母的悉心照顾下,爷爷的病情得到了控制,直到5年后去世,在爷爷躺在床上的最后两年里,爷爷的房间没有什么异味,也没生一点褥疮。 爷爷去世前,反复告诫父亲,自己的丧事一定要简办,父亲在爷爷的窗前,不住地点头。 爷爷离世后,父亲实行了薄葬,丧事上的花费,在全村是最少的,他没有给爷爷扎轿子、牛马、冰箱和别墅,也没有请喇叭班,招待宾客时每桌只用了元的标准,所有的开支,加起来才多元。 村里很多人都说父亲不孝顺,但那么多年的经历,只有他和母亲知道,只有熟悉的亲人邻居知道。 爷爷在离世前的一个月,父亲还背着他去补牙,花多元(当时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),爷爷的头发,都是母亲亲力亲为,母亲最后一次为爷爷理发后,过了三天,他就去了。 别人想说什么是别人的事,别人怎么想,也是别人的事,自己怎么对待长辈是自己的良心,管别人怎么说。 也正是因为父辈的孝心之举,对我和妹妹影响很大,因为,我们都记住了父亲的一句话:在父母身上,你只管孝顺,其它,上天自有安排! 愚伯的自留地施比受更为有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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